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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这个断玉……
她仰起头，望向奄奄一息的少年，脑海中打结的线团分崩离析，有了些可以捕捉到的实态。
和封楼聿外貌气息最最相似的，当属……姬婳。
想通这一点，蓦然，鹿衔枝瞠目结舌，一阵石破天惊之感直直砸在心脏上，“你……”
姬婳冷冷看了她一眼，沉默不语。
半晌。
不知想到什么，他突然低笑一声，散去伪装。凌乱不堪的长发下，赫然是一双狐狸眼。
“小，女，孩。”
同样的称呼，可鹿衔枝却没有在深牢里那般惧怕。
他是姬婳，却又不像姬婳。他周身属于姬婳的血腥气和弑杀感减轻了十二分。
她很疑惑。
鹿衔枝鼓起勇气，试探着开口，“你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姬婳咧嘴一笑，一双盛满风流与疯狂的媚眼，像是至死不会变。
“暗军至，明楼亡，玉为王，吾为寇。”
不过是他心甘情愿地败落罢了。无从抗拒，无所畏惧。
断玉和他本就一盛一衰。断玉重铸堕神之心，血脉之力彻底觉醒，他合该尽数归还属于断玉的神力。
轨迹从一开始本应如此，断玉站在顶峰之时，实则是他坠入深渊之际。
封楼聿醒来那夜，他故意拿鹿衔枝激怒他，实则有心逼少年铲除留存余善，彻底夺回力量。
陪褚玄鸿演这一出历史旧戏，就像断玉怒极时落下拳头，他不还手，不反抗。
因他清楚，褚玄鸿内核极其强悍，断体留魂，借魂可生，只有拥获神格的断玉才能彻底将其废除。
“玉儿才该为王，唯一的王。”
姬婳笑着笑着，突然笑出了声，“哈哈哈……”疯魔意味四散，令人背脊生凉。
鹿衔枝以一种极不理解的眼神看向他，不明所以。
他分明在笑，可不知为何，她总觉得他似乎……很悲伤？
姬婳是不会悲伤的。因为他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他的母神，从存心剥离出他，至死，从未多看过他一眼，她只爱断玉。
他的母神，最最怨恨欺骗她抛弃她的负心人，一个姬性狐妖，美人祸水，是断玉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