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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怒他，而是怕自己没轻没重的力度会加深他的伤痕。
“你受伤了，先……”
“你还偏爱我吗？”他问，声音哑成悲伤的寂夜。
姬婳消散于世间，他自然能感受得到。
对于这个自己，或许，可以说是对于这个哥哥，他所有的恨意与复杂皆在一夕散尽。姬婳对他隐藏了太多秘密，他此前从未看懂他。
姬婳死时很平静，甚至很快意，他能感觉得到。所以他这才察觉到，姬婳早就不想活了……
他现在才知道，他的母神恨错了人。
可他却不知道，他的母神早已释然。
鹿衔枝彻底沉默下来。
她说了，这是她的大结局。十年光阴，在原着里，原主的生命本就在此临近尾声。
再留，不过喘息之息。
她在怕什么呢？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？
鹿衔枝缓缓松开手，任呆呆落于深草之中。她在意识里联络小呆鹅，“呆呆，你走吧。”
呆呆不解，声音逐渐哽咽，“为什么？我们不是家人吗？”
“是的，一直都是，但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睡着。”
“你先走，沿着无人之路走……若是我没睡着，再去找你玩。”
呆呆一听到她说会再来找他玩，立刻笑逐颜开，“支支一定要快一点来找呆呆玩！”是乐观呀。
他藏起来了，认真在玩一个游戏。
鹿衔枝切断召妖阵联系，迟疑片刻，抬手环住少年的身体。轻轻地，缓缓地，比清风还和煦。
“我喜欢断玉，我偏爱断玉，只对断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