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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,叫她睡在屏榻上,依她翻来翻去的身子必会掉下,只能任她睡在内侧,然后半夜爬上…抱上他的身体。
他从来不知自已枯干的身体能让人这么着迷,让她连睡着也满足地在发笑…他心里微微讶异了下,终于明白为何在暖和的夜里竟突然清醒过来。
他的怀里空空的,一点体温也没有。
他吃力地张开眼,床的内侧空荡荡的,连个人影也没有。明明入了夜,她到哪儿去了?
他想翻身坐起,却发现体力差到身子好沉,根本爬坐不起来,忽地回想起白日昏厥过去的刹那,还以为真是解脱了。
“原来…我还活着啊…”他抚上自已枯瘦的脸,竟摸到嘴角含笑。“我在笑?为什么?”因为自己还活着?
以往在生死之间跑来跑去,每次清醒过来,心里并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;就算是生死有命,有时也觉得醒过来的身子沉重到让他不如解脱吧。这一次,却让他心里有极淡的喜悦。
为了…十五吗?
“西门笑?”半掩的窗外传来声音,是十五的。
这么晚了,她在外头做什么?
笑大哥也在?
“嘘,恩弟还在睡吗?”
“嗯。”
西门恩深吸口气,慢慢地、费尽力气地爬坐起来。
“这么晚了…你在跳舞?”
“是啊,这叫祈福舞,能保健康平安的。”
“多亏你了…咳,不是我怀疑你,十五,你真的有办法让恩弟恢复健康吗?”
窗外,沉默了会儿,才听见她低语:“我尽量。”
“我也不奢求,只要他别在生死边缘游走,只要能偶尔让他走出府外,西门家上下就感激涕零了。”
西门恩拉过床幔,气喘如牛地下床,听见西门笑说道:“等跳完祈福舞后,我会安排你见见府里其它兄弟,义弟就是西门义,当年他也是被捡回来的兄弟,他现在在内地,正快马加鞭地赶回来,想见见恩弟的媳妇儿。”
“你们都没有独占家产的意思吗?”
西门笑微微笑道:“独占家产是一件很辛苦的事。在府里,我虽名为当家,但真龙是恩弟、在商场上玩狠手段的是义弟,我要独占家产,只怕还得花很多的功夫去防人,太累了,我做不来。”
好不容易走到窗边的西门恩,赶紧扶住墙,止住晕厥的感觉后,从半掩的窗往外瞧,正好瞧见笑大哥正对十五在微笑。
笑,本就没有什么不对,但十五一直抬脸望着他的笑。
“你在对我笑吗?”
同样的问题让西门恩忽地一窒,胸口郁闷起来。
“是啊,怎么了?”西门笑不知她的心结,心想自己的笑容真这么好看?为何一直痴痴望着他的笑。“我不进去打搅恩弟的休息了。你也别弄得太累,后天吉时的祈福舞就拜托你了…对了,听说祝八她们中午受了点伤,那时光忙着恩弟的病,直到入夜我才知道这事。”
听阿碧说起时,他还当阿碧在说笑话,好好的一个人在吃包子时,突然噎到,到处找水时,撞到柱子,结果祝六、祝十去拉她时,被她沉重的体重拖下阶梯,结果就三人双双受了点伤。
“她们受伤是家常便饭,没关系的。”
见她一直望着自己的笑,就算是再粗线条的人也觉得不妥。西门笑温声说道:“那我就告辞了。恩弟还有劳你照顾了。”
他离去之后,她又望着他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,才慢慢走回石桌前,借着月光与夜明珠的光芒,翻看记载巫术的书籍,喃喃重复上头的话,再戴上属于她的鬼面具。
在半夜色的笼罩里,十足得像真鬼人身。她自言自语道:“姊姊说,我永远也没有办法为人祈福”
因为她是恶灵,体内有太多的怨恨,所以她无法祈福。以前她相信,现在她想试看看,至少姊姊常跟别人说,心诚则灵,她心诚,应该就能灵验。
神明,不会不公平的。
她只看过姊姊跳过祈福舞,连学都没有学过,要在几天内学会有点勉强,就算学会了、跳得完美了,能不能真向神明祈福,都是一个未知数。
她小心翼翼地握起剑来,嘴里低哼着调子,慢慢套上舞步。
夜明珠照在剑上的闪光,让西门恩瞧出那是一把真剑,心里微惊!真剑易伤,祈福舞的确有时为求逼真,用上真刀实剑,但他知她们根本不行,早就谈好用假刀假剑,做做样子蒙了过去便是,她的真剑是打哪儿来的?
她的舞姿很慢,一眼就看出她根本没有学过舞,西门恩胆战心惊地看着她舞弄着剑,未见她的脸貌,却知鬼面具下的脸孔十分地认真。
他想开口阻止她,话滚到唇边,却被她美丽的身姿给迷惑。她跳得很差,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妖艳之姿,她的双足逐渐跳快,与白天他所见的舞蹈完全不同。
她在跳什么?
长辫被打散,一头不黑的长发随舞飞起,舞姿从生涩变流畅,瞧起来有些鬼魅,尤其她面罩鬼面,似鬼已近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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