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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了,再跳下去,他怕不妥。
“十五!”出于直觉,他大喊,惊动那舞得极快的身影。
“谁?”她回身,从面具下传出迷离的声音,像两人同时发出,随即,她一震,连退两步,一直喘着气。
“十五?”
十五卸下面具,惊喜地望着他。
“你醒了?”她丢了长剑,奔到窗前,眉梢眼角都是笑:“我还当你会睡到天亮呢!”
西门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。她竟连汗都不流,与白天那迟缓的样子完全不同。方才,是发生了什么事?
“怎么啦?是不是我吵醒你了?”
“不…你刚才,在跳舞?”
她点点头。“我跳得好不好?跟白天不太一样,对不对?我觉得,我好象抓住味道了,多亏你的书,我从祝十那儿拿来一本看,真的帮我好多。”
那真的是祈福舞吗?
他的视线从她喜悦的脸上落在那张鬼面具上。“这面具,给我瞧一瞧,好不好?”
原要答声好,后来想起姊姊的叮咛。她摇摇头。“姊姊说,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,这是我的,不能让人碰的,一碰就失了灵,会不准的。”
让人碰就失灵?可是,明明小时候他就碰过啊,怎么不像失灵的样子?小时候她戴过这面具,当时只觉过大,而且戴在小孩子的脸上,很有趣,但方才…却惊得他心神好不宁。
现在,她戴着这面具,就像第二张脸,再也不觉有异。
“对了,我煎着葯。大夫说,等你醒来,就要喝的。”她将面具先放在窗棂上,转身跑去小炉上端葯、倒葯汁。
他讶道:“你不知我何时醒来,如何煎葯?”目光没落在她身上,反而一直盯着那鬼面具瞧。
“那简单,我多拿了几帖葯,煎干了,你没醒那也算了,重煎一帖就是了。”
那不是说,她要守着一整夜了吗?
“大夫说,葯喝了还得多休息几天,别再像今天一样,被热气给熏着了。这大夫看起来好老喔,老得都让我怀疑他怎能帮你看病呢。”
“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大夫。城里头,多的是老大夫,他们为人治病了大半生,所学所懂的绝非年轻人可以追上的。”
目光仍是不移那鬼面具。面具此刻看来只不过是一张颇富色彩的面具而已,一点儿也不像是刚才见她戴上时,那种心里惊艳又打突的感觉。心里忽地浮起她的话来——
她说,这鬼面具不能碰的,一碰就失了准,再也不灵了。
他的确是碰过,但毕竟已是久远之事了。如果,他再碰一次,她就不会再像方才那样跳得奇艳的舞姿…像与鬼同舞?这个念头冒出来,让他寒毛直立。
对于巫术,他虽不表任何意见,也不愿戳破兄长的期待,但他书读得多,心底还是多偏向迷信之说,他也知她并非真是巫女,所以心里明白就算她再跳,也是没有用的,可是方才——
“真怪,咱们旅里没有大夫,都靠姊姊。她是巫女,以巫治病,再也理所当然不过的了。”
他眯起眼,指腹颤了一下,突然下定决心,枯瘦的手掌覆住那鬼面具。
他的心在暗跳,掌下却没有任何的感觉。在她转身之际,他马上缩回手,向她微笑。
她望着他的笑颜,不由得也腼腆一笑,小心地将温热的葯碗捧到他唇边。
“我喂你。”
“喂…”他嘴一张,葯汁就灌了进来,见她含笑,他只得乖乖喝进口。
“喝完了葯,还是休息吧。”
“你呢?”
她抓抓乱乱翘的发稍,想了下说道:“我再练练,说不定会愈练愈好。”
她要再练?心头又打了个突,他不动声色,露出气弱笑颜——明知自己的笑并不迷人,也不比兄长的笑来得好看,甚至病弱憔悴到连他都有些看不下自己的笑,但她似乎很迷恋他的笑…应该说,她很喜欢看人笑。
“我虽累,却有些睡不着,你陪我聊聊,好吗?”她果然像着迷似的直盯着自己的笑。“十五?”
她回过神,露齿一笑:“好啊,我陪你。等你睡了,我再出来练舞。”
他闻言,心中暗暗有了计较。正要扶着墙,慢慢地坐在椅上,突然见她拿起面具,把窗关上。
他瞪着窗子一会儿,听见外头有短暂收拾的声音,随即门被打开,他回头看她已抱着面具跟书走进来。
“你还是别吹太多风比较好。”她笑道。
“是…是吗?等等,你要做什么?”
“我扶你上床啊。”
“上…上床?我还不想睡…”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啊。
她硬扶着他上床,取下他披在身上的外衣,露出极为单薄的身子,尤其他穿著白色单衣,几乎完全凸显他的瘦弱,憔悴的双颊有些淡红,这种身子…薄弱到强风一吹就倒,若是女儿身也罢,但在他这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身上实在是难看,尤其她一双美目一直不离他…他费力地拉过棉被要盖在自己身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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